（圖片來源：百度）
最近看了2014年的陸劇《北平無戰事》，精湛的運鏡及劇情讓人目不轉睛，內容描述國共內戰時期，國民黨是如何失去大陸領地的故事。在劇中，國民黨是一群「既得利益者」的權貴組織，不乏經濟學者、海歸人才，卻因「貪腐」而引發學運、失去民心；共產黨則是「工農」起家的人民組織，打破階級主張「反貪腐」而凝聚民心，於是讓我想到了《天浴》。
《天浴》是陳沖導演1998年執導的電影，更獲得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的殊榮，但因為「情色鏡頭」（後續有說明）被大陸禁播。如果《北平無戰事》描述了國共內戰，那麼《天浴》就是描述共產黨勝利後的故事；如果由「高階層」所建立的國家，腐敗到會令人絕望，那由「低階層」所建立的國家，會是如何呢？我覺得《天浴》給了答案。
《天浴》是我滿久以前看過的電影，描述的是知識女青年文秀，在文革時期，配合「上山下鄉」政策的故事。女主角是李小璐所飾演，原本是一個天真活潑、充滿希望與抱負的女知青，遠離繁華的家鄉成都，卻因為「想回家」而受人蒙騙，沒有錢、沒有權的她，以為可以「用身體」買一個希望，懷了個父不詳的孩子而墮胎，最後葬身在老金替她堆砌的露天浴池裡。
記得當時看完後我憂鬱了滿久，電影的步調非常緩慢，李小璐青春可愛，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背景無限美好，上演的人性的卻醜陋不堪。文秀笨嗎？羞恥嗎？制度毀了她。如果她有錢有權，她便不用「上山下鄉」，又因為她沒錢沒權，所以才會有《天浴》。而這些行為，跟《北平》裡「權貴犧牲庶民」，有何不同？不同的只是，知識分子殺人比較「文雅」，非知識分子殺人則比較「赤裸」罷了，本質上根本半斤八兩。
又如果說《天浴》因為「情色鏡頭」而被禁播，那麼敢做出這些「情色醜事」的男人，又該如何說？敢做不敢當？禁得了檯面上的，禁得了檯面下的嗎？如果專家學者用「學識方案」造成人民傷害很無恥，那麼文秀墮胎時，嘲諷她的鄉下無知三姑六婆，就不無恥？雖然文秀的「紅領巾」被喻為遮羞布，我卻覺得那是「無聲的控訴」，她一心為國為黨，換來的卻是戴著「紅領巾」，倒在她最愛的浴池裡。
看完《天浴》，不僅心情沉重，更感嘆反智鄉愿的可怕，當然仗著智識欺壓別人不好，但過猶不及，若能取得中庸平衡，會不會比較好？期待這般的唏噓不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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